随着3G、4G 网络的不断拓展,现代社会对于无线宽带有无限追求,欧洲10MHz 频谱20 年使用权拍卖价高达40 亿欧元。频谱短缺现状已严重影响到国家技术创新能力的发展。面对未来洪水猛兽般的移动数据业务需求,增加相应的频谱资源被业界认为是最直接、最有效的手段。
有这样一个人,他坚信自己的创新理念和专业追求,将未来无线网络建设中最重要的高效数据传输技术研究产业化。
他,就是被人们尊称为“老worker”的东南大学信息科学与工程学院教授、东南大学多媒体技术研究所所长、苏州东奇信息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吴乐南。
频谱资源稀缺激发创业梦想
当前,世界发展格局正面临深刻变革。为了抢占新时期经济、科技制高点,各国均以构建下一代信息基础设施为契机,出台频谱战略或计划。以我国频谱产值为例,当前我国频谱直接产值已占GDP 的3.5%,而间接产值保守估计已达15%。中国3G、4G 的启动几乎耗尽较低频段的连续频谱,花钱也买不到最有利的频点和带宽。
国际国内移动通信研究者普遍认为,5G 将存在巨大频谱供给缺口。频谱已经成为现代社会的稀缺资源,直接制约着信息通信技术的产业发展。
2010 年,苏州工业园区找到吴乐南教授,希望他能将自己的通信信号专长加以实用,支持他以科创企业的形式来聚集科研力量,攻克当今世界的通信高效传输技术难题。
没想到,工业园区领导的想法竟和吴乐南不谋而合。其实,吴乐南心里一直有个念头,那就是依托高校基础研究所积淀的高效通信技术突破和源头创新,以公司创业的形式加快科研成果的产业化。
自身有着集合产学研优势大干一场的抱负,又被苏州这片土地优惠的科技扶持政策所吸引,吴乐南带着满腔的热忱来到苏州创业,从高校教授变成了一家科技研发公司的一把手。
然而,在国内都在流行3G、4G 网络的时候,吴乐南这个非通信专业出身的人却突然“杀出来”要研究通信物理层的核心调制解调技术,这样的创业想法,在很多业内人士看来都是不切实际的,也是“非主流”的,他的研究领域也并不为人所看好。
“第一,因为我们不是这个行业里的,是外来的;第二,这个理论比较新,只有我们自己投钱先做,然后才能得到陆陆续续的支持。”这个投入到产出的过程,从1998 年到现在,持续了17 年的时间。
吴乐南抱定了将超窄带技术产业化的信。“我们公司的最终目标和特色就是追求在复杂路况(恶劣的通信环境)、羊肠小道(通信带宽超窄)也能‘跑高速’(传输信息流),同时做到更省油(发射功率不增加)、不熄火(在有干扰时能保持通信不中断)。”吴乐南说。
早在2000 年,苏州东奇的母公司江苏东奇信息科技有限公司成立。吴乐南在东南大学的支持下,首先开展自己原专业视频图像压缩的创业,并一举成功。也是在这部分创业资金的支持下,团队才能着手新领域最开始的研究。
随着研究的深入,团队的研究成果逐渐被业界所熟知。美国原技术发明者H.R.Walker 博士甚至亲自来到中国和吴乐南讨论研究成果。
“他认为在国内没有专家能够很好地解释他的思想,所以带着他的老板来到南京找我,希望有机会合作。后来我说我也有这个技术,这个美国老先生很生气,认为我在剽窃他,但他的老板很感兴趣。当时是2003 年,他的老板表示可以投资100 万美元,给我们做一个研发中心,把他的东西芯片化。”吴乐南说。
这件事之后,吴乐南团队的研究成果开始被国内的有关方面所关注。后来在国家自然科学基金、江苏省自然科学基金和国家863 计划等项目以及企业和研究所横向课题的支持下,他们率先建立了超窄带高效调制的完整理论体系,覆盖或绕开了美国的发明专利,拥有了一批创新性极强的自主知识产权科技成果,综合效率(该技术指标的分子是调制端频谱利用率,分母为解调端信噪比)指标超过现有通信产品至少10 倍。
是善良的导师又是敬业的老板
苏州东奇在成立之初,还只是以东南大学多媒体技术研究所的老师和学生为研发主体。之后,吴乐南越来越意识到人才的重要性。2012 年1 月开始,东奇公司开始对外招聘全职人员。公司经过三年多的发展,已经拥有15 个全职人员和每年8-10 个轮训研究生的稳定人才规模。团队平均年龄不到30 岁,但是在吴乐南的眼中,却是一支高素质、能战斗的队伍。
在东奇公司中,有几位员工是吴乐南的研究生。提起他们的老师兼老板,学生们的眼神中满是尊敬和感动。直到现在,东奇团队成员同时也是吴乐南学生的吴金铃仍然记得,每年春节前后学生提交答辩论文的高峰期时,吴老师为不耽误进度,每天通宵熬夜批改论文。而苏州东奇成立之后,吴乐南更是将自己“工作狂”的一面发挥到了极致。
除了平时正常的教学任务之外,作为东南大学博士生导师的吴乐南,还要给学生指导论文和答辩。一到周末空闲,吴乐南就会去苏州亲自带队研发和指导工作。南京和苏州两头跑不说,作为相关领域内的著名专家,吴乐南还时不时会接到外地高校和研究会议的邀请,去参加相关学术研讨。
2012 年7 月,当吴乐南60 岁生日时,他的100 多名研究生弟子自发组织起来,从天南海北赶到南京为恩师贺寿。最远的惦念,来自遥远的法国和加拿大。
吴乐南用自己的精神品质和坚定信念感染了学生们,才让东奇这支队伍充满了凝聚力和战斗力。
将技术宅的团队打造成现代化公司
是一心先打好科研基础,还是尽快走上盈利之路?在公司发展过程中,吴乐南与员工们都曾经为公司阶段发展目标的制定彷徨与纠结。
为了让公司早日上市,公司董事会曾经想尽快推出一款应用产品来打响公司知名度,谋求市场的注意和认可。可吴乐南却认为,与其匆匆忙忙推出产品,不如先把科研基础夯实。于是,他作出了“先闷头搞科研,再抬头创效益,先搞专业布局,再搞产品推广”的决定,并逐一说服了董事会成员,和研发团队一起专心研发核心技术,将保护公司知识产权放在研发之外的第一位。
事实证明,吴乐南的想法是富有远见和成效的。如今,公司围绕核心的超窄带高效调制技术,已经形成了20 余项发明专利。“知识产权是公司技术的核心,强调知识产权的保护,是公司技术和产品研发的根基。”
“我们经过了很多年的积累,因为全部都是自己干的,有几十项发明专利。从知识产权体系的完整性来说,我们这家公司是独一无二的。从转化的方面来看,我们公司最简单。因为它不是主流的东西,是标新立异的玩意儿,特别需要政府呵护和支持。”吴乐南说。
2012 年7 月,公司与东南大学就“通用高效调制解调器及其系列化芯片实现”项目达成合作协议,基于东南大学长期基础研究和高技术开发的成果,进行科技成果的转化,联合申报江苏省企业研究生工作站。2012 年11 月,公司与东南大学合作建立江苏省企业研究生工作站。
2014 年8 月28 日,公司申请的2014 年江苏省科技支撑计划“新一代高效通信体制关键技术研究”项目立项,并获得江苏省和苏州工业园区的项目资金拨款。其中,省里拨款60 万元,苏州工业园区拨款30 万元。
研究上了轨道,公司总算是走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了。可是没过多久,公司又遇到了很多科创企业都会面临的一个难题——研发实力是有了,怎么把研究成果转化成的产品推出去,同时具有市场竞争力和经济效益?
吴乐南深知,自己手下的兵都是搞科研的能手,可是整天埋首于实验室的理工科生,大多数并不懂得产品和项目之间的区别。“以前开公司,最初是将所有的精力放在科研攻关上。我们只关注研究的项目可行或者是不可行。一旦项目可行了,怎么保证做出来的产品性能最稳定化和成本最小化?产品的营销策略研究方面,我们是绝对的弱项。”
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困惑和彷徨之后,吴乐南大胆做出了研发团队全面公司化和市场化的政策调整。在新战略的指引下,公司逐步将眼光投向了具备营销能力和市场拓展能力的复合型人才,并逐步建立了销售团队建设和市场人员培养机制。如今再来看东奇,这里已经不再是清一色的“技术宅”,而是一群软硬实力兼备,能经受住理论和市场双重考验的多元复合型人才。
如今,苏州东奇正利用自身核心技术的优势,将自己的产品外延不断扩大。公司的远海船舶信息服务与监控指挥系统、民防应急指挥短波多媒体系统、惠农信息服务与应急广播系统等已经通过专家鉴定,成为了有产品价值、社会价值、经济价值的高科技产品。而其中AM/FM 惠农信息服务与应急广播系统更是填补了国内这一技术领域的空白。
在吴乐南的带领下,东奇正以空前的凝聚力,像它的名字一样,创造着一个属于东方的奇迹。
创业感悟
创业过程中会碰到无数困难,没有捷径可走,唯有去坚持。作为团队的领袖,必须要担当,才能团结团队。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,科技型企业创业者想取得耀眼的成就,要有长期奋斗的心理准备,同时发展有长期奋斗意愿的团队,全力以赴来做事。只要你有目标,立场坚定,就能走上创业的成功大道。
创业还要把前人的经验拿到自己身上反复尝试和论证,从自己的经历中吸取教训;一个企业光有“群胆”还不够,创业者要有“孤胆”,在企业遇到困难时能够站出来。发展高科技,实现产业化,创业征途有艰险,越是艰险越向前。纵使屡战屡败,仍须坚定目标,咬定青山不放松,屡败屡战!